卡文期间开新脑洞简直不能更解压,前段时间闲下来不想动笔,要忙了反而码字飞快,这我也不知道说啥。校园文,是的,我又开了校园文的坑,年龄操作有,我流江澄,我流魏无羡,我流江枫眠,没有什么爱恨纠葛,看小屁孩谈恋爱就好了。
至于中在哪里这就另说,随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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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爸我走了啊。”
江枫眠看了一眼锅里还没成型的煎鸡蛋,不免老父亲皱眉,“吃这么点儿?”再一看碗里的粥,“粥都没喝完。”
“我路上随便买点儿。”
江枫眠不赞成地看着手忙脚乱穿衣服鞋子险些倒在门关地毯上的小儿子,“路边的食物不安全。”
您做的更不安全。江澄腹诽,低头疯狂和衣服上的拉链做斗争。
“轻点儿折腾,要被你扯坏了。”
父亲如同救世主下凡,只是把衣角抻直就让刚刚还闹脾气的拉链无比顺滑,江枫眠就着蹲下身的姿势顺手给小儿子系上了鞋带,“你再吃点儿,爸爸送你去学校吧,那只脚过来。”
“哦。”小男生有些难为情地抿了一下唇,说话底气都消失了一半,“您开车还没我骑单车快呢,上次送我姐去上班你就迟到了。”
被翻了旧账的老父亲将亲儿子无情赶出家门后,忍不住发出一声沧桑的“哼,小混蛋”的感慨,这时头上的古典钟才开始整点报时,铜艺簧片清脆敲击六下。
2
冬天天亮的格外晚,楼道里灯又坏了,魏无羡摸着黑半天没找着车锁锁孔,手里的热气都散的一干二净,连忙把手机手电筒按亮了叼在嘴里,冻僵的手这才准确把钥匙插进锁里,用身体挤着门把自行车推出去。
“哎——”
魏无羡被脖子上骤然出现的拉力勒得猛咳了两声,他这也算是高档小区,居然能有谋财害命的角色混进来,明天得去物业反映一下门口保安上班玩王者荣耀的事了。
“大哥,我就是一高中生呕——”
身后那狠角色嫌他屁话多,二话不说给他腚上来了一脚。
看来是个脾气不怎么好的兄弟。不过这人大概第一次干坏事儿,力气不大不说,站得离他这么近,一脚一拐子就能让他趴地上去。
“我真没钱,大哥,你看要不让我给我妈呕——给我妈打个电话叫她送钱下来呕——”
暴躁老哥胳膊一甩,绳子在他脖子上飞快地又套了一圈,恶狠狠地扯紧了,魏无羡顿时被勒得翻了个白眼。
不过这回他看清楚了,哪是什么绳子,分明是条长围巾,那只黑夜里白的格外醒目的手更是化成灰他都能捡起来准确地拼回去。
这小王八蛋起这么早谋杀同窗呢?
魏无羡默默收了架势,双手向后扯着围巾摸到一双冻得冰凉的手,接着是一个借着夜黑风高干缺德事儿但脸上一点都不虚的江澄。
“下次恶作剧提前说一声。”魏无羡把脖子上的凶器拿下来顺手给他围上去,“万一我真的以为是坏人和你动手了怎么办?”
江澄瞪着他,“那你就等死吧。”
“这么嚣张?”
“你有种三点起。”连着一星期早起没逮到人憋了一肚子火的高中生抓住冤头债主,头顶几乎肉眼可见升腾起杀气,“不就是封情书,至于让你跟缩头王八一样躲着我?喜欢就去追啊,孬货,跟我耍什么横。”
骂到最后,语气里带了几分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
“什么情书?”魏无羡被他这一顿痛骂给骂懵了,手上熟练地给围巾系了个结,把江澄一张脸暖融融地包围在柔软的羊绒里,他颇为冤枉,“你说什么呢?”
“装什么蒜。”江澄眼睛微微眯起,是被激怒的前兆,“这会儿会藏着掖着你那少男情怀了?你找三班学委八百回了当我瞎呢,跟聂怀桑一起对着动作片指点江山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装纯。”
3
问题可不就出在动作片上吗?
魏无羡心想,嘴上却熟练安抚眼前炸毛的人,“我真没装,我不让温宁跟你说了吗?我这段时间要提早去乐队排练。”
“你放——”江少爷及时悬崖勒马遏止了脏话包的加载,因为情绪激动眼圈迅速飞起一抹薄红,“我问老徐跟二蛋了,他俩睡得跟猪一样,你跟谁排练?”
江澄脸小,围巾把他捂得就剩昳丽湿润的眼睛,那双眼睛周围皮肤很薄,他情绪一激动就会泛出惹人心软的浅红,像是要哭了一样,但绝大多数这时候的江澄只会战力倍增,思路清晰,嘴上毫不留情,打得你节节败退。
魏无羡看着这样的江澄心里警铃大作,一方面惧怕这人敏锐的洞察力,一方面他胸口那只从刚刚就跳个没完的小鹿现在要撞死在那儿了。
都是聂怀桑那个该死的片儿迷,给他放什么新鲜玩意儿,结果晚上一睡觉他就变成了片里的主角,把另一个人按照片里的姿势按在身下撞得摇摇晃晃,那人回过头,眼尾飞红,形状漂亮的眼里蓄满了湖水,被下一次激烈的摇晃冲开了闸,一股脑儿落下来,滴在他手上。
第二天早上洗内裤脑子嗡嗡的,连老妈揶揄的目光也懒得回应了。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我真的不是躲你。”魏无羡拉住气坏了的人,表情认真,“我只是,我只是要想明白一点事情。”
魏无羡生来一双含情眼和含笑唇,从小就会讨同龄人和长辈们喜欢,性格飞扬跳脱,就没安分过,小时候偷鸡摸狗上房揭瓦,长大了打架逃课喝酒谈恋爱,江澄为了给他打掩护吃过的亏比饭都多,这会儿这人沉下脸郑重其事的模样看起来十分唬人,江澄愣了一下,“那你想明白了吗?”
天微微亮起来了,地平线铺开一道白线,天边逐渐染上浅灰,蓝灰,深蓝,渐次加深,在他们头顶,天光的边缘却还挂着一轮弯月。
太阳跳出地平线,小区里路灯一盏接一盏地灭了,魏无羡看着江澄身后被照亮的高楼,心里的迷茫和挣扎突然一同远去了,他笑了笑,目光落在男孩纯粹而明澈的眼里。
江澄关切地看着他,即便刚刚还因为被欺瞒躲避而气得拿围巾谋杀他,现在却是毫无芥蒂,毫无保留地关心着他,连他语焉不详的话语内容也不曾探听。
这人怎么这么傻啊。
魏无羡忍不住想,他好幸运啊。
“想明白了。”魏无羡揉了揉江澄的头,被啪地打下来。
江澄并不深究他口中的事情,这件事在他脑子里很快翻篇,“你这脑子还能用来想事情也是稀奇。”
魏无羡罕见地没跟他吵嘴,“我车坏了。”
“所以?”
“屁事真多。”江澄跨上自行车,“坐好。”
魏无羡美滋滋坐上后座,手臂一把搂住江澄的腰,遗憾的是冬天江澄穿的有点厚,隔着羽绒服和毛衣只能隐约感受到男孩细韧的腰部肌肉,无法直接触摸到那夏日曾见过无数次的漂亮线条。
4
在煎饼摊总能遇上熟人,事实上江澄并没有那么快把这页揭过去,一路上专找不平坦的路,盲道,井盖,石子,连减速带都不躲,聂怀桑瞅着腰都直不起来的魏无羡十分惊讶,“魏哥你这是?”
魏无羡一脸狰狞,“车坏了。”
我看你像肾坏了。聂怀桑心说,然后眼睁睁看着魏无羡夺过他的车把,“商量”道:“咱俩坐吧。”
“可我没安后座啊。”聂二捧着煎饼,“澄澄你一会儿载我吧,我肯定没魏哥沉。”
江澄正在等自己多加了一份肠的煎饼,闻言一皱眉,“能不能别这么恶心地叫我。”
“大家都叫。”聂二委委屈屈,“你就只骂我。”
江澄拎着早餐过去踹了魏无羡一脚,“都怪你。”
聂二帮腔,“就是他起的头儿。”
班里同学大多和魏无羡一个年岁,聂二小学和初中都留过一级,比大家大两岁,是个特例,江澄早上学还跳了一级,比大家小两岁,也是个特例,他长得好看,周身气息却有些生人勿近,是魏无羡一天天“澄澄”来“澄澄”去地打碎了他不好惹的印象,相处久了发现他嘴硬心软还容易被撩红脸,就都跟着魏无羡亲亲热热地叫起了“澄澄。”
魏无羡悔不当初,可惜为时已晚,连物理老师都开始这么叫他上黑板做题。
聂怀桑三两口吃完了早餐,吸着酸奶坐到江澄身后,正要伸手去抓江澄的衣服,手上突然传来剧痛,“魏无羡你是不是有毛病?”
被骂的人一脸坦然,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江澄推到聂怀桑自行车边,“聂二那么胖你肯定带不动他,我来吧,你骑他的车。”
聂二备受打击,“我胖吗?”
“你怎么不胖。”魏无羡精准打击,“你看你腰上的肉,都堆两圈了,江澄比你小四岁,你停止发育了他可还长身体呢。”
“……操!”
聂怀桑不知道自己的苦难远没有结束,魏无羡一路上好像跟平坦大路分外看不对眼,专走一些独辟蹊径的小道,聂怀桑恍然间以为脚下是八十年代的乡间土路,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脚泥,伸手就能摘到麦穗。
到了学校,两个人同款鸡飞蛋打姿势一脸扭曲地往教室挪动,魏无羡在这缓慢的前行中脑子里格外活跃,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
“怀桑。”
聂二气死了,“有屁快放。”
魏无羡目光沉沉,他很少有这样直白地显露自己的不快,如同冰山露出海水下沉寂的一角,“有人给江澄递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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