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伴侣②

拉稀一样的更新,看小江和蓝二小学鸡互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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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湛个子高一点,长胳膊直接越过江澄的防卫去抓他的后脖子,江澄则一拳打在他肋下,蓝湛闷哼了一声,抓住少年伶仃的后颈把他按的像虾米那样弯下去,同时提膝朝上撞他的脸,江澄连忙用手挡了一下,整个人被撞的朝后退了好大一步。

 

他俩默契地都没有用灵力,赤手空拳打的毫无章法,屋里的家具也乒乒乓乓倒了一地,江澄一脚踹在了蓝湛后背,蓝湛起身起了一半被扑上来的江澄踹的翻了个身,一屁股坐在他腰腹上举起拳头,蓝湛屈膝顶他后背,江澄往前一倒,两手撑在了蓝湛脸侧。

 

魏无羡生怕他师弟在云深不知处捂坏了,走前把偷藏的天子笑一股脑儿塞进了他的乾坤袋,倒没想到,他和江枫眠还没御剑回到莲花坞,这边江澄居然已经把酒喝了大半。

 

如此近的距离,少年身上的酒香霸道地迎面而来,蓝湛脸色愈发冰冷,怒道,“起开。”

 

江澄用腿使劲压着蓝湛的胳膊,腾出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眼眶因为用力而变得通红,眼睛却不服输地微微眯起来,“软脚蟹。”

 

他已经感到了窒息,江澄低下头来,发带突然断落在脑后,黑发如同流水泄地,将两人视线都遮盖了大半,江澄挑了下眉,“认输就放你。”

 

蓝湛力气很大,他死死抿着唇,绝路边缘竟挣出胳膊,捏成拳头朝江澄腰眼使劲一击,趁他疼痛松手的一瞬握住掐在他脖子上的手腕向外一拧,江澄迅速反应过来,顺着方向整个身子转了一圈,盛怒之下一脚踢在那张他总是看不惯的死人脸上。

 

蓝湛忍下这一脚,眼疾手快握住江澄的脚腕拖回来,再按住他的肩膀腰上使劲一拧就将两人的位置掉了个个儿,江澄躺在他身下挣扎不得,高抬起腿去顶他后背,反倒被握住了膝盖,蓝湛半张脸迅速发红肿起,额角不知道在哪里撞的青紫,他依旧没什么表情的脸显得有点可笑。

 

“云深不知处禁斗殴。”

 

江澄忍着膝盖的疼痛呸了一声,“左右一个人是不能斗殴的。”

 

少年身上没几两肉,蓝湛握着那片尖尖的膝盖骨稍微一使劲,就听江澄喉咙里发出小声的呜咽,接着说了句听不懂的话。

 

“你说什么?”蓝湛皱起眉,直觉他没说好话。

 

“多管闲事。”江澄恶声恶气,“云深不知处是不是还有规矩不准说家乡话了?”

 

蓝湛神色冰冷,“你真是不可理喻!”

 

“伪君子!”江澄气坏了,早前父亲急急领走魏婴引起的失落和委屈一起涌上来,伸出手掐住他的耳朵往两边拽,“你满意了?来云深不知处第一日你就对魏婴处处挑剔,现在他终于被赶走了,你痛快了是不是?”

 

魏无羡生来反骨,是个一刻都安分不下来的性子,来到云深不知处更是坚定地每一步都把蓝氏家规踩在脚下,被赶走是早晚的事,这次却因金子轩而起,跟蓝湛没什么关系,江澄心里清楚得很,可他喝了酒,脑子不怎么清醒,心里还压着许多东西,只想找人打一架,蓝湛一头撞上来就要罚他,活该被抓来撒气。

 

蓝湛实在是没料到他有这么流氓的打法,两只耳朵被扯得生疼,忍不住顺着力道低下头去,掐住他脸颊上的肉怒声道,“江晚吟!放手!”

 

江澄被掐着腮帮子说话都不利索了,“你先放!”

 

蓝湛瞪着他,这张脸让江澄看得心头火起,扯着那两只耳朵借力抬起头,一口咬住蓝湛幸免于难的另一张脸。

 

“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被这声严厉的怒斥一惊,看见闻讯而来的蓝启仁和一群同窗站在门口,气得声音都在哆嗦。

 

“还不起来等什么!”

 

蓝湛错愕了一瞬,低头拍了拍江澄的脸,小声道,“松口。”

 

江澄牙关一松,恨恨地呸了一声,蓝湛脸色更差。

 

二人赶紧从地上起身,不料蓝湛起得太快,江澄扯着他耳朵的手反应不急,被拉着险些又躺了回去,蓝湛下意识去扶他,只觉额上一轻,柔软的织物划过他的耳际和鼻尖。

 

四周传来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蓝湛偏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江澄愣怔的脸,目光一偏掉落在那只抓着他抹额的手上,蓝氏校服宽大的袖袍掉下去露出一截细白的手腕,浅蓝色的抹额两端荡了一荡,在少年的腕骨上纠缠起来。

 

“我不是故意的。”江澄被看的整个人都要毛了,他听说过蓝家抹额只给心爱之人的说法,这下感觉蓝湛要跟他拼命了。

 

蓝湛“啪”地握住眼前的手臂,神色晦暗不明。

 

“江兄是无意的。”聂怀桑觉得他们又要打起来,赶紧上来挡在两人中间,“忘机兄不必当真,你们的命定之人不是彼此,肯定不耽误的。”

 

“你怎知道?”

 

“江兄他……”聂怀桑张了张嘴,后半句咽进喉咙里,突然明白过来他说了什么,惊讶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扫来扫去。

 

这两人皆是满身狼狈,江澄的束袖一只飞到了茶杯里,一只被自己踩在了脚下,常年不见天日的手臂如同藕节一般白的通透,急急忙忙从宽大的袖子里伸出来去捉四散开来的长发,却被蓝湛执握在半空,那向来端方雅正的蓝忘机蓝二公子衣襟散乱,琥珀色的眼珠子颇有些气急败坏地瞪过来,表情匮乏的脸上顶着个显眼的牙印子,隐约还有亮晶晶的口水。

 

聂怀桑有那么一瞬间差点笑出声来。

 

江澄微微眯起眼,在聂二看来类似于“敢笑连你一块儿揍”,他挥开聂怀桑想把他和蓝湛隔离开的手。

 

他自知理亏,心想最多让蓝湛两招,大不了和魏无羡一样回莲花坞去,不料蓝湛没打他,他隔着聂怀桑,目光灼灼地看过来,“你八岁那年发生了什么?”

 

“忘机!”蓝启仁沉声道。

 

蓝湛充耳不闻,眼中仿佛只有一个衣衫不整头发散乱的江澄,他来不及感到羞愧,因为他看到云纹抹额的印记如同一条锁链将少年苍白的手腕绕了两圈,风把柔软的细带扬起的时候那印记如同从骨血中向往渗出来一般深刻细致。

 

蓝家弟子人人都佩戴抹额,外观乍一看差不多,其实绣纹装饰各不相同独一无二,而江澄手腕上混在一起的虚实两只抹额分明一模一样,交缠在一起毫无破绽,难辨真伪。

 

这是他的灵魂伴侣。

 

他听到灵魂欢快的声响,檐下的风都在雀跃,他背后满池盛放的莲花隐隐发热,催促他向灵魂伴侣靠近。

 

蓝湛曾在十岁发过一场高烧,刚开始只是肩胛微弱的灼烫,很快蔓延至后颈和腰侧,最后是整个后背,如同有人点燃了他的身体,他起先还能同兄长一起静静练功,直到后背的刺痛尖锐到让人无法忽视,他满头大汗地倒下蒲团,模糊的视线里师兄弟们惊叫着围上来,他隐约听见谁道:“忘机,你后背开了好多莲花。”

 

舒展的花瓣,修长的枝蔓,层层叠叠,好似从血液里长出来一般深刻生动。他痛了一天一夜,那灵魂印迹才完全显现,他握着兄长的手问他,“是每个人都会这么痛吗?”

 

如今他看着少年腕上嫩红的卷云纹,心里竟有些奇异的不满和庆幸,不满的是他的印迹居然这么小,庆幸的却也是这印迹这么小,应该是没有那么痛。

 

他从未如此真切地感到幸运和满足,他的灵魂伴侣竟然是这个猫一样脾气乖张的云梦少宗主,他早该想到的,那一池让他吃尽苦头的莲花,可不正是江家的族纹。

 

江澄愣住了,修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细密的阴影,像是这双漂亮的眼睛长出了翅膀,他感受到那个微妙连接另一方乍然释放的惊喜和错愕,他看向蓝湛那张被他糟蹋得不成样子的俊脸,手上的挣扎也微弱起来,“你是……”

 

魏婴刚到莲花坞那年,曾被半夜大哭的他惊醒,抱着哄了很久也无济于事,最后姐姐和父母亲还有师兄弟们围着他站了一圈,因为他实在是太伤心太用力了,连手指都开始泛出青紫。

 

蓝湛感觉到少年情绪里的排斥变得微弱,于是他向前走了半步,把江澄整个儿罩进他身体的阴影里,牢牢地盯住那双澄净明亮的眼睛,它们好像能看进他的灵魂里去。

 

江澄听到他的灵魂伴侣问他,“你失去了什么?”

 

那你呢?江澄很想知道,那你又为什么会那么难过?

 

蓝湛不知道他自己在笑,眼角眉梢都是暖意,他只是满心欢喜地望着他狼狈的灵魂伴侣,江家的小公子难得这般不知所措,他想我们可以把你失去的找回来,一一地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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