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一无二

深夜来一发狗崽去去晦气

上一次开车,这一次就好好谈恋爱

大妖怪x小崽子

感谢夜叉友情出演

当然没有车你们想什么呢

大概就是童养媳的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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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下午已经暖和得让人昏昏欲睡了,萤草要是没来叫,他可能就枕着美人膝盖,在纤纤玉手递来的美酒中一醉不醒了。

萤草外表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但是整个庭院的大小式神都有点怕她,刚刚被搅了兴致的阴阳师还有点迷糊,这会儿精神百倍地跟着前面的高马尾少女急急地穿过抄手廊,生怕那个圆鼓鼓的蒲公英在他脑门上再敲出一个包来。

庭院里有棵据说已经上百年的樱花树,这会儿到了花期,热烈的粉色铺天盖地,飘落的樱花花瓣仿佛无穷无尽,铺满了整个地面,阴阳师每一步都会陷下去,像是走近了一场微小的毁灭。

其实也差不多了。

晴明看着哭得小脸通红的妖狐崽子,心里默默说。

狐狸崽子长大了一些,毛茸茸的前肢幻化成了人类小孩子细幼白嫩的手臂,裤管里伸出来的却还是软乎乎粉嫩嫩的小肉垫,一张小脸是精雕细琢出来的可爱漂亮,细软的银色发丝里两只尖尖的兽耳一颤一颤,晃得人心都软了,任是再冷漠的人都想摸一摸抱一抱。

话是这么说,可院里围着妖狐站了一圈的式神谁也没敢上去碰一下,小孩子哭的太用力,嘴唇已经犯出不正常的青白,声音也有些沙哑微弱了,看见晴明过来,式神们立刻给他让了条道出来。

夜叉还在很不耐烦地揉小崽子的毛耳朵,“本大爷肯抱你你就乖乖待着,这么娇气干什么,给大天狗惯出来的臭毛病,哭什么哭,别哭了。”给姑获鸟的伞柄狠狠戳了一下,呲牙咧嘴地把挣扎的小狐狸放开了。

“你也知道他被惯出来的毛病,干什么还要招惹他。”人类阴阳师眼下飞了两条鲜艳的红纹,眼角微微挑起的时候有一种让人不由自主屏神闭气的气魄,他蹲下来和哭的一抽一抽的小狐狸平视,语气温柔起来,“我可以抱你吗?”

小狐狸咬着小拳头,通红的眼眶里蓄了一汪湖水,鎏金的大眼睛被浸染得仿佛雨后飘满雾气的湖面,里面印出一个温柔的轮廓来,被这么看了一会儿,小孩子努力把喉咙里的哽咽憋在嗓子里,尖耳朵无精打采地扇了扇,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晴明就很耐心地等着,直至小家伙终于把两只小胳膊伸出来乖乖地让他抱起来。

“大……大天……大天……”

晴明安抚地用手掌顺他又小又薄的脊背,“想大天狗了?”

妖狐两手抓住阴阳师的衣襟,忍不住打了个哭嗝,用力点了点头,流光溢彩的眸子在细碎的阳光下漂亮的惊人,把阴阳师看得愣了片刻,忍不住揉了揉那毛茸茸耷拉在头上的尖耳朵,小狐狸顺势放松下来,期待地仰着脸看他。

谁忍心这个小东西失望呢?

“你乖乖的不哭,大天狗就回来了。”

狐狸幼崽很嗜睡,说着要等却在晴明点燃的熏香里睡着了,大大的尾巴缺乏安全感地盖在身体上,整只妖团成一小团缩在晴明的被子里,像是一个小小的孤岛。

弦月升到屋顶的时候有人轻轻叩响了房门,来人巨大的羽翼在月色的勾勒下冰冷而坚硬,影影绰绰,如魍似魉,非人非魅。

大妖的狩衣上裹胁着浓重的露水寒气,一双结了冰的眸子无悲无喜,人类阴阳师开门后他只是微微颔首,“吾听闻他在汝这里。”

晴明微微一笑,这一笑的意味太过深长,大妖不由得蹙起两条长眉,晴明道,“是在我这里,不过你回来都没回你院里打理一下,是否太紧着这只狐狸了?”

“哦?”大天狗微微勾唇,他这张脸作为一个男妖来讲精致得有些过分了,也冷漠了些,最多在酒吞的酒席上和着美酒弄玉吹箫,总显得少些烟火气,这么一笑,仿佛全天下的美景都落在了那双深而长的眼底,他低低道,生怕扰了睡着的妖狐,“博雅多少次不请自来连弓箭都懒得放下,岂不是他也太紧着你了?”

阴阳师噎了一下,转身带他进卧房里,狐狸崽子保持着一团球的姿势睡着了,还是一副自我保护意识很明确的警惕模样,但是大天狗刚刚把手伸过去,他就循着温暖和熟悉的气味钻进他怀里,大妖给小狐狸拂了一下掉在脸上的发丝,被幼崽抱住了手枕在脸下,小小的身体放松地舒展开来,全然安心地将腹部敞开,毛茸茸的尾巴轻扫了一下歪着头不动了。

晴明难以想象这是多大的安全感才能让敏感警惕地狐狸幼崽这样毫无顾忌地熟睡,烛光里大天狗垂下眼睛看他的侧脸一瞬间变得柔和而静谧,过了一会儿抬起眼看着阴阳师,“他眼睛肿了。”

“说到这个。”晴明觉得他应该给大天狗好好说道说道,“这小东西你养着我自是不该多问,可这谁也动不得一碰就哭是不是太娇气了,妖的一辈子长的很,他总不会一直在你的庇佑之下,这副性子以后出去难保不会吃亏的。”

大天狗的眼睛被烛火剪成一节节的透明,里面有旺盛的火苗跳跃着,照的阴阳师一阵心慌,果真,大妖反问他,“有何不可。”

他生怕惊了怀里睡得香甜的小东西,声音仿佛轻飘飘落在窗台的花瓣,却在阴阳师心中落下沉重的一击,“妖狐为何不可一直受吾之庇佑。”

大天狗微微地笑起来,“吾虽堕而为妖,护这一只小狐狸,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生而为神,见过八月草地,饮过十月的酒,也曾眼看繁花萎谢,众灯寂灭,他也曾为了心中的大义,不让自己去思量,惩戒那无尽的罪恶,纵使是为了天下苍生却也改变不了羽翼上深刻的血迹。

万法皆空,因果不空。神魔本一体,成神成魔皆由心起,善恶本无异,却在一念间。他终于还是落下神坛,背负改变不了的罪孽,成为芸芸众生中的一员,不曾有过执念,现在却也为执念所困。

有何不可,谁又能置身事外地说他不可。

夜风穿过弯弯曲曲的回廊呜呜咽咽,狐狸崽子在他怀里蹭了蹭,布满了毛细血管的尖耳朵在脖子里扑扇出微风,他由着小东西拉开领口的绳结把自己塞进去贴着胸口的皮肉,“冷了?”

“嗯。”

大妖微微侧身,夜风就都被挡在羽翼外,胸口被软软的皮毛蹭的有些痒,他忍不住挠了挠狐狸的耳朵,“今天哭了?”

妖狐抠着指甲,心不在焉地答应了一声,果然大天狗下一句就问他,“为什么?”

小东西仰起头用鼻子讨好地蹭了蹭他的脸,毛茸茸的大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他胸前扫着,两只金色的眼睛像是庭院里摇摇晃晃的灯笼,声音黏糊糊的,“想睡觉。”

如今的大妖对答案也没有那么执着了,他只是用修长的手指刮了一下小狐狸软嫩的小脸,顺势替他挡住了纷飞的花瓣,眼底疏忽间有四月的湖水潺潺流过,"那就睡吧。"

大天狗说完以后把他露在外面的一截手臂也塞回狩衣里面,慢悠悠地踱回院子里去,

妖狐仰着头只能看到一段线条优美的下颌线条,像是上好的美玉雕琢出来的一样凛冽又温柔,细碎的短发在烛火的光芒下逐渐染上阳光一样的金色。

他看着这尊精致华美的神像,小小的脑袋里像是飘进了院里樱花的幽香,那一点无由来的生气被搅得烟消云散。

大妖浑然不知,只觉得是小孩子被吵起来闹了觉,打来清水浸湿了布巾,微微弯下腰,小崽子很自觉地从领口爬出来乖巧坐在一堆摞起的书上。

"头抬起来。"

小狐狸几根细细的手指扯着他的衣袖,乖乖地抬起脸,鎏金双瞳里映着两簇小火苗,执着又旺盛地回望。

大天狗愣了一下,烛光底下小崽子得了脸羊脂玉一样温软光滑,反射着独属于小孩子的细腻柔白,漂亮得有些脆弱。他忍不住伸出手去触碰,半途中又停下来,生怕弄碎了他。

妖狐困惑地垂下眼睛,天底下再没有比这一族更加勾人慑魄的妖怪了,即便是个小狐狸崽子,这一垂眼一侧目的风情都忍不住让人心跳加速。大妖盯着他眼下那扇漂亮的阴影,感觉到手心一片温热。

小狐狸自己凑上来把脸挨在他掌心,还乖巧地蹭了蹭。

大妖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他的心里成片成片地塌陷下去,甚至默许了小家伙撒娇的行为,他抿起唇,眼底两汪蔚蓝的海水里有笑意浮出来,"你是晴明养的小白吗,不用再摇摇尾巴?"

"小生摇了呀。"妖狐微微侧过身把毛茸茸的大尾巴也放进大天狗摊开的手里,尾尖浅紫的绒毛调皮地钻进大妖宽松的袖口,小家伙皱着鼻子推开给他擦泪痕的布巾,"还有这里。"他把大天狗的手放到头顶,两只尖耳朵敏感地动了动,最终伏在他手下。

"都是你的。"小狐狸眼里流露着委屈和执拗,他直白地看着有些惊讶的大妖,"小生只给你碰,其他人谁也不行。"

小孩子天真得有些残忍了。

大天狗心头大震,坐下来和他平视,细细分析着小孩子话里的逻辑,小心翼翼地组织着语言,"这就是你哭的原因?大家看你可爱,喜欢你所以想碰你,你不应该……"

"小生才不要他们的喜欢……"妖狐大声打断了他的话,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样瘪着嘴,大眼睛一眨就有一串泪珠落下来,"小生只要你一个的喜欢,你也不能喜欢别人碰别的妖怪的尾巴和耳朵。"

大妖皱着的眉渐渐展开,像是一阵清风吹开了心头久不散去的迷雾,眼前清晰起来,他故意逗小妖怪,"假如吾碰了呢?"

"你……"小狐狸像是被他气坏了,眼睛一圈一圈红起来,他用这双泪盈盈的眼睛瞪着大妖的脸,最终把尾巴和耳朵都挣脱出来,眼底的坚定和决然让人心惊。

"那小生就不要你了。"

"不是独一无二的喜欢,小生才不稀罕。"

毛茸茸软乎乎的触感一下脱离了手心,大天狗不由自主动了动手指,像是挽留,又像是遗憾。他看着小家伙如临大敌一般的眼神,心里突然明朗了,"那你可要快点长大。"

狐狸崽子脸上的水渍被温柔地抹去,大妖的手指最终落在那片被咬着的唇上,他的眼里有常年不化的冰雪,都瞬间融化在那两束小小的火苗里,他笑了一下,樱花花瓣被吹起来飘落在小崽子的头上。

"不然我可不确定我这份独一无二能等你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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