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我】性感江宗主,在线被追(下)

私设特别多

这节魏哥友情出演

正文




那酒本来是我喝才对,这是景仪出的主意,说是可以借着酒后吐真言趁机向宗主告白,没想到我我根本都不需要,告白这种事哪里需要什么仪式,我骚话一箩筐一箩筐的,他要想听我随时可以说出不重样的。

结果酒全进了江澄的肚子里,回到莲花坞他又从我这里诈走了所有的好酒,背着手回他院子里去了,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醉了没醉,第二天起来我去校场练功时,房门外放着前夜里被别人买走的南瓜灯。

我抱着灯傻乐了半天,想到他那别扭的性子,小心翼翼地把灯挂在床头,谁也没让看见。

几个月前意识到对宗主不同寻常的感情后我就找了金凌他们几个帮忙,我也没有喜欢过人,金凌是他的外甥,思追看起来靠谱,至于景仪,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应该是很有经验的。

但是事实证明,他们三个丁点用处没有,除了会出一些馊主意。除了这个,之前我没认清他们真面目的时候还上过一次当,这三个直男教我追男人也是那套老掉牙的一套,什么英雄救美,什么嘴对嘴人工呼吸,唯一靠谱的是老祖宗的一句,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

说到英雄救美,其实是美救英雄,我想了想江澄那张脸,觉得英雄救美也算贴切,莲藕成熟之际,我缠着宗主乘小舟去湖里挖了一回藕,脑子里想着他们给我支的招,眼一闭就尖叫着往水里栽。

我水性差众所周知,云梦却又多水泽,宗主没给我寻来避水珠之前,一到夏天,师兄弟姐妹们撒着欢儿往水里跳,留我一个人在岸上当旱鸭子,几次水行渊我都只能在后方守着。

但是我叫的太凄惨,苇草里的水鸟都被惊起来,江澄也忘了我腕上有避水珠,一个箭步从船头跨过来拉我,我抓住他伸过来的手,顺势拧腰一转,把他脸朝下推下去了,江澄应该是没有想到我胆子这么大敢算计他,脸上担忧的表情都来不及切换,居然真的一头扎进水里。

水花可大,把我衣服都溅湿了。

我没想到真的能成功,那点怕被他责罚的后怕消失的一干二净,满脑子都是嘴对嘴人工呼吸,兴奋得声音都在抖,气沉丹田对着江澄掉下去的方向疾呼:“宗主,坚持住,我这就来救你!”

说着我就往下跳,秋天的湖水这么凉,万一给我男神冻坏了就不好了。

所以说恋爱中的女人没脑子这一点是很对的,江澄的水性在我认识的人里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我居然想着从湖里把他救上来。

我刚气壮山河地吼完,正要跳下去,船边蘑菇一样冒出个宗主来,近来刚放下执念变得柔和一点的眉眼如刀,隔着层水光看我,他的发冠乱了,头发湿成一缕一缕,水珠汇成溪流从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流淌下来。

宗主面无表情看着我,下巴抬了抬,勃发的怒意藏在平静的语气后,“跳啊。”

他自下而上地看我,一滴水珠坠在长睫上,在阳光下折射出斑斓的色彩,然后又都掉进一双琳琅流光的眼睛里,他继续说,“不是要救我吗?”

以往我看到这双眼满脑子都是我要嫁给他,这会儿我瞧了一眼,被针扎了一样低下头,膝盖一软就在船舱里跪下了,心说完蛋,拍老虎屁股了。

小船晃了晃,眼前出现一双湿淋淋的长靴和滴着水的衣服下摆,“把头抬起来。”

我抬起头,宗主很高,我仰得费劲。

他必然是很生气的,宗主最恨欺他瞒他骗他,对我不设防才会被推进这冷冰冰的秋水里,否则以我这点三脚猫在他面前怎可能伤到他一分一毫。

“好玩吗?”

我赶紧摇头,“宗主你罚我吧。”

“不用你提醒。”他不耐烦,“你以为你逃的过吗,我一天天就教的你这个?”

我低下头,“我错了。”

“这会儿知错了。”江澄找了地方坐下来,冷冷道,“我看你刚才手脚挺利索的,谁给你出的主意。”

他根本不屑跟我绕圈子,直接准备拔出菠萝带出泥,我这人没什么骨气,就把那三个出馊主意的供出来了。

“一个个真是闲了。”他压着火,“你还准备干什么?”

我声音细若蚊蝇,连自己都没底气,“给您做饭。”

江澄倒抽一口气,“你会吗?”

“我可以学呀。”

宗主拒绝,“你还是别学了。”

我有点委屈,见风一吹江澄手上跳起细密的鸡皮疙瘩,连忙谄媚地凑过去,“我给您烘一下衣服吧。”

“跪的还挺痛快。”他没拒绝,我赶紧打蛇随棍上,一屁股坐到他身侧。

江澄曾经花了三年时间集齐水火风雷四颗灵珠给我治病,这会儿派上了用场,但用火灵珠烘衣服和头发这事儿我第一次干,加上心猿意马不在状态,一不小心烘过了,把江澄烘成一只炸毛鸡。

他长的好看,但是威严的神情和一头炸毛极其不符,我咬着嘴里的肉,忍笑忍得十分辛苦,把他看的气也气不起来,愤愤地背着手御剑飞走了,要我回去自己去领罚。

后来有半个月没见到景仪和思追,金凌和我一起领的罚,我俩互相埋怨了很久,他怪我嘴不严,我骂他没脑子连他舅舅水性好都不知道,夜猎时问了熟知的蓝氏弟子才知道,景仪和思追在抄写家训。

我和金凌露出一副牙疼的表情,突然觉得膝盖没那么疼了。

就这么着折腾了一个秋天加半个冬天,不知道宗主真傻还是装傻,我干的那些奇葩事,他只当我是贪玩,我实在忍无可忍了,这才想去炼个避火珠给他跟他表白。

我敢表白不是心血来潮的,我觉得我频繁在他面前刷脸是有效的,怎么说呢,我觉得他对我也是有感觉的,一个人的目光越来越长久地放在你背后,但是却不肯与你直视,总是很明显的。

不管他是动心了还是在思索如何拒绝我,只要他开始注意我这就够了,他迈出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我自己迈出去,谁怕谁呀。

我的目光越发肆无忌惮,江澄之前纵容我是因为我身体差,但是现在明显有了其他的意味,我跟他进他书房里,托着下巴看他一整个下午他都不赶我,最多问我无聊不无聊,骂我几句不务正业,就红着耳朵由我去了。

我把他桌上的书信拜帖搞得乱七八糟,将手绘的他的肖像一天一张放在最上面,旁边题了首情诗,他干咳了两声,看了一眼就赶紧收了转身放进画桶里,我偷跑出去摘梅花放进他的花瓶里耽误了练功,他叹了一口气,只让苹果去端药给我。

我也不问他,他也不说,我俩这关系莫名其妙的,就又到了春天,他桌上花瓶里的梅花成桃花了,我想着这也不是事儿,得问问,他到底怎么想的,怕不是拿我当女儿养了。

还没问呢,虞氏地界,南山寒潭出了一条恶蛟,伤了不少渔民,虞氏是江澄母亲本家,他听到消息立刻就动身了。

话说蛇千年成蛟,万年成龙,这恶蛟至少也有千年道行,我们运气要是再差点,说不定这还是一条即将飞升成龙的蛟,四大世家家主一身狼狈勉强镇压,江澄如释重负,太阳在他身后万丈光芒,衬得他如同神祗般出尘绝世。

变故陡生,人群里闪电般冲出一个人影,在谁也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张弓搭箭,一支燃烧着九幽鬼火的羽箭啸叫着直指江澄后背心,江澄则还在加固封印。

我的身体在意识之前就冲出去了,江澄全身心都在封印上,顾不上暗里来的恶意,我这辈子第一次飞这么快,连脚下千丈深的寒潭都不怕了,水汽在耳边小声地炸裂,我仿佛听到那支鬼箭的哭嚎声。

我还是快一点,箭尖被我捏在掌心,指间一湿,鲜红的血和黑色的阴气一起钻出手心,顺着手臂向上,狞笑着,哭叫着,怨怼着,直直钻进我的眉心里,我全身发冷,每一寸骨头都咯咯地响起来。

身后传来惊呼,金凌在对岸叫我的名字,我晃了晃,眼前一片猩红,如同血雾弥漫,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渐渐只剩下万鬼哭叫,舌尖萦绕淡淡的腥气,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把舌头咬破了。

我从青婴剑上掉下来,飞快地下落,脚下是深蓝色的寒潭,我看一眼,脑子里稍微想一想都喉头发紧,索性直直盯着江澄的背影。

口鼻里被瞬间涌入的潭水堵塞,我挣扎的力气也没有,浑浑噩噩地往下沉,游鱼从指缝里窜出去,我心想,这最后还是英雄救美了。可惜没问问宗主是个什么想法,我都让家里把嫁妆准备好了。

我觉得我飘在冰冷的水里,周围没有人声,整个世界想被装进了小匣子一样安静,大小的鱼类鳞片闪着光,从我眼前游过去,深潭底部有水蛇一样伸长的水草把我包围在中间,不让我走。

我想了想,江澄还没追到手呢,于是手中化出青婴,把看不到边的水草擦着根部全割了。眼前终于开阔起来,一道阳光穿透深潭,我抬头去看,只见一个人背着光,朝我递出手来,袖口掉出一支桃花。

桃花?

我睁开眼,床头的南瓜灯笼摇摇晃晃,窗外是一片春光大好,一棵桃树把树枝伸进屋里,房里烟雾袅袅,却怎么也盖不住浓重的苦味,苹果在桌边扶着脸小鸡啄米一样困顿,我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于是把枕边的东西能扒拉的都扒拉下去。

“你醒了?”苹果睡得浅,被惊醒后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过来扶我,“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我声音有点哑,在她怀里喝了半杯水后嗓子好了一点,“我躺了多久?”

“宗主疯了一样抱你回来的时候除了大夫谁也不让看,说你最怕被看笑话,我以为开玩笑的,仔细一看你脸色发青眉间带着漆黑死气,比那吊死鬼好看不了多少,你都不知道有多丑,我以为你死了。”

“……”我撑着一口气,“你不用形容这么仔细。”

苹果羞涩,“哎呀人家习惯了嘛,你昏睡半个月了都没人和我说说话,他们都说我嘴坏。”

你嘴本来就坏,我迫不及待地问她,“宗主呢?他没事吧。”

苹果还没说话,一条修长的腿跨门来,江澄端着药碗对苹果说,“你去休息吧。”

屋里就剩我们两个,我皱着脸,不想看他手中的药碗,“你先把那个放下。”

“喝了。”

我巴巴地仰头看宗主的脸,他皱着眉毛,眼底一丝一毫的让步都没有。我长叹了一口气,捏着鼻子一饮而下。

宗主的脸色缓和下来,从怀里掏出颗桂花糖给我,“哪里难受吗?”

我被美色迷的神魂颠倒,什么都忘了,“你多来看看我就不难受了。”

“你……”宗主欲言又止,“你知不知道那有多危险,九幽鬼火燃了你的魂魄,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我没想到。”我定定地看着他的眼,慢慢吐出一口浊气,“我这条命反正也是你捡回来的,能救你一次也算值得了。”

江澄背着手上前一步,脸色极差,是发怒前的征兆,“我救你是为了让你偿还吗,章鲤?就是这么想的?”

他叫我全名了,他很少连名带姓的叫我,一这么叫总是让我心里一颤,生怕他失望,语无伦次地解释,“不是的,我没有那么想,我不知道,我反应过来我就在你身后了,只能你救我我就不能护你一回了吗?”我攥紧被子,心说我喜欢你罢了,你乐不乐意我才不管。

宗主颓然转过身,“你有个好歹,我怎么办?”

“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没有要你非得回应什么。”我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放轻了声音,“你只要承这份情就行。”

江澄叹了一口气,拖了只凳子过来,袍子一掀坐下来,“你这小丫头喜欢起人怎么是这么个爱自焚的性子。”

我脸色一变,“你是谁?”

江澄把手在面上拂过,我看清那张脸后一口气没喘上来,趴在床边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魏无羡,你给我滚!”

魏无羡赶紧上来拍我的背,被我掐着大腿嘴里哎呦哎呦地叫,“别激动别激动。”

“滚出去!”

“这天下鬼修祖宗舍我其谁,你被九幽鬼火伤了,我走了谁治你。”

我愤恨道,“我死了也不要你管。”

魏无羡表情黯淡,“你给我个机会吧。”

“你是不是有病,怎么老喜欢来我这儿找不自在。”

我本人是很讨厌此人的,这人欠我太多了,杀他都不足以泄愤,前几次见面都不欢而散,江澄从观音庙里回来后大病一场,我问了金凌才知道事情原委,真真是恶心到了极点,差点把牙咬碎了,索性江澄病好得快,而且好了以后像是终于卸下了心头的石头,整个人有一种显而易见的轻松感,也没那么横眉冷对了,站在那里跟一尊漂亮的玉像一般。

可我心眼小的很,用了点小手段见到了如今的魏无羡,顺便告诉了他一件他从来也不知道的事,江澄从来没说出口过,我无意间用法器看到了他的记忆。

我的身份不需要查,当年江澄收我的时候满城风雨,蓝氏,金氏,聂氏都发了贴来劝他,可他力排众议,还是把我收入门下了。

我的娘亲当年怀我的时候途径兰陵,我本来还有个哥哥,但是谁知道呢,途中遇了怪事,地里竟然爬出尸体来,帮我娘赶车的人都发了疯一样自相残杀,我娘的轿子跌下了山崖。我们一家三口,只有我活下来了,全身筋脉俱损。

魏无羡当时眼睛通红,如同地狱索命的厉鬼,我告诉他,“江澄在帮你还债,魏婴,你害他家毁人亡,可他在帮你赎罪。”

他走的时候失了魂一样,身子一晃就掉进满湖的荷花莲叶里,后来几次他来找我,我都没给好脸色,江澄现在还不知道我背着他干了什么 由此可见,至少魏无羡的嘴巴还是很严的。

我们没说话了,他拿出一张写好的符纸,看颜色是用血写的,点燃了放进冒着烟的香炉里,然后咬破手指按在我眉心,我耳边嗡的一声,全身掉入冰窖一般阴冷湿寒,骨头缝都哀鸣起来,这股子难受一闪而过,顺着我们相触的地方被扯出去,我顿觉周身轻松,与生俱来的病痛也渐渐远离。

魏无羡走得踉踉跄跄,我赶紧下床扶住他,他揭开香炉,在腕上割了个大口子,黑色的血滴滴答落在没烧完的符纸上,符纸不仅不灭,竟然跳起一尺多长的蓝色火焰。

我看的有些不是滋味,“你这半个月都是这么救我的?”

魏无羡勉强一笑,他脸色白的吓人,笑得没什么说服力,“这对我来说比吃饭还容易。”

“你的血够用吗?”

魏无羡噎住。

我扶他坐下,面无表情,“我不恨你。”

“你应该恨我。”

“我就是讨厌你而已,我不想看见你,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魏无羡急急忙忙站起来,“你让我治你,我趁你睡着以后来。”

我沉默了一下,这话听着不太对,“你夜闯一个女孩子闺房还这么理直气壮?”

魏无羡张了张嘴,只是重复,“你让我治你吧,我找到法子了,你以后可以不用再痛了。”

“那你别让我们宗主看见,来的时候别碍他眼。”

他同意了,我问江澄去了哪里,他回答的有些犹豫,说是虞家家主家中来了他幼时的青梅竹马,想与他叙旧,摆明了在给他介绍道侣。

我沉默了一会儿,看魏无羡休息的差不多把他赶走了,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胸口闷闷的,床头的南瓜灯晃来晃去,小猫追着毛线球跑的欢快。

春光一片大好,天蓝水阔,云梦一派绿意盎然,桃花花瓣被风吹落了一地,我却看着心头沮丧,等到天黑了才穿上上次出去的常服跑下山去,循着魏无羡告诉我的地方去了。

是一个临江的的雅间,转头就能看见江上的画舫,水上搭了戏台,咿咿呀呀演着戏,窗口的桌上点了灯,映着一张娴静的面容,看到我只惊讶了一下,便给我倒了杯热茶,“找人?”

我盯着她看,黑发如云如墨,发髻精致,翠玉簪子清雅淡然,眉眼间是岁月温柔流过的痕迹,如同沾着雨露的花儿绽放到极致,只是瞧着都让人怜惜。

“我找你。”

她笑,温和又包容,像是看着她的孩子,那双碧透的眼里波光流转,“可有人在找你。”

我垂下眼,觉得自己在这样一个如兰的人面前丑陋粗鄙,狭隘不堪,干脆破罐子破摔,“他跟你说了什么?”

女人端起杯子看戏台上的爱恨情仇,侧脸如画,“我们只是叙旧,他以前经常笑,师姐师妹们都想给他买糖吃,他笑得很可爱,但是脾气好别扭,逗他很有成就感,后来他不笑了,人人都怕他憎他,因为他不讲道理,只要是鬼修,不问缘由,见一个杀一个,树下许多仇敌。”

这次暗害他的确实是个鬼修,我心里把魏无羡捶打了一遍,默默地想,真是造孽。

我问,“你呢,你也怕他?”

“我心疼他。”女人轻轻地说,“他背负的太多了,连扶他一把的人都没有。”

我想说我可以,但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可她话风一转,猫一样透明的眼睛带着笑看,“我近来觉得,他好像有一点变了,变得和从前一样鲜活了。”

我攥着拳头,心如擂鼓,“为什么?”

“他说他心上住进去一个人,莽莽撞撞的,跌了也不知痛。”

“但他又觉得他什么都没有,便在犹豫,怕委屈了那人。”

窗外下了雨,春天的雨已经不那么寒凉了,露天的戏台上的戏还在唱,画舫外面的公子小姐都躲在里面,趴在窗边向外看,长街上只有几家店铺挂着灯,我来时没有带伞,索性雨不大,走在雨里衣服也没有淋得很湿。

长街口有一人执着柄油纸伞,打桥上下来,素衣黑发,夜风扬起袍袖,露出一截苍白的手腕,灯笼照亮了他的眼,飘摇出万顷萤火,我于是痴了。

他皱起眉,瞬间就到了眼前,我头上的雨便停了,他把手放在我头上,那点潮意也便不见了,他的关心也是严厉的,“谁让你出来的,伤好了?”

我从没见宗主这样的打扮,像个九重天上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人,我看的痴迷,但是捉着那一分清明,这当上一回就够了,上第二回岂不过分。我于是瞪他,“你是谁?”

“我是你宗主。”

我面无表情,“我是你大爷。”

我后脑勺挨了一下,他脸上冷若冰霜,“跟谁说话呢,皮痒了等伤好后去领罚。”

我不信,踮着脚去扯他腮帮子,又用灵力去破他幻术。最后心如死灰。噢,这回是真的。我在心中捶打魏无羡,强自镇定。

“章鲤!”江澄的脸被我蹂躏得红了一大片,“放肆!”

这就放肆了?

我一挑眉,扑上去抱住他脖子,“你怎么把买到灯笼的?”

江澄脖子后仰,“给你你就拿着,哪来那么多问题?”

“怎么不当面给我?”

他目光躲闪,我心里越发明朗,想象他在门外踌躇的情景,“你喝醉了是不是?你想借着酒劲拒绝我?”

“别乱猜。”江澄矮着身子,我稍微舒服了一点,不用费劲踮脚,“你那尾巴早就露出来了,真当我不知道?”

“这么说你不想拒绝我了?”我靠近他的脸,小声问他,“那你是准备接受了?”

江澄把我的手臂摘下来,指了指我的眉心,“这次疼不疼?”

我点头,“疼。”

“这不会是结束。”江澄笑了,眉眼孤绝,“我别的没有,仇家不少,你想清楚了?”

“我什么都有。”我眼前有些模糊,突然觉得委屈,“可我就想要你。”

他的脸模糊在昏黄的光影里,我抱着他的腰生怕被推开,过了许久,头上轻笑了一声,江澄把我的下巴抬起来,“你哭什么,你要我给就是了。”

我感觉到他气息的接近,从善如流撅起嘴,“那我要亲亲。”

他十分高大,牢牢把我遮在他影子里,唇上一软,我伸出舌头舔了舔,心说又喝酒了,他气息一重,这个本来温柔的吻变得有些粗暴,我险些站不住,全靠后腰一只手支撑着。

我呼吸凌乱,闷笑,“你是不是喝酒壮胆了?”

抱着我的人僵硬了一下,我鼻尖一疼,哎呀一声叫出来,“你看看你,恼羞成怒了这不是?”

江澄恨恨道,“闭嘴吧你。”

“你喝了多少,明天不会不认账吧唔……”

“没喝多少,本宗主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我撒娇说腿软,江澄装作看不出我的把戏,二话不说把我背起来,我在他背上举着伞,还是感觉像梦没醒一样,于是扒开江澄的头发在他后脖子咬了一口。

“你属狗是不是?”

我嘿嘿一笑,又在原地响亮地亲了一口,江澄的脖子耳朵飞快地红了,骂我胡闹。

我晃着脚,“我觉得金凌不会叫我舅妈。”

“我让他叫。”

“你能不能让师兄弟姐妹们叫我宗主夫人?”

江澄果断拒绝,“不行。”

“为什么?”我泫然欲泣,“你都不肯给我个名分。”

“别闹,你还没过门呢。”

我振作起来,“我嫁妆都准备好了,明天就能嫁。”

“不行。”

“江晚吟。”

江澄不胜其烦,“闭嘴,等你长大一点。”

“我长很大了,我十六了。”

“小丫头片子。”江澄嗤笑,“你知道我多大了吗?”

感情是他暂且接受不了,这我就我没办法了,我忧郁得不行,他又章鲤章鲤地叫我,我也不理,下巴垫在他肩上装死。

“阿鲤。”

我抬起头来,目光如炬,“你再叫我。”

他闷闷地笑,“你怎么这么好哄。”

“我喜欢你呀。”

他沉默了一下,我快睡着的时候突然小声说,“我也是。”

我揪他耳朵,“你说完整。”

江澄侧头笑,“你知道什么意思就行了。”

“哼!”

“阿鲤?”

又来这一套,我刚想骂人,他侧头过来,眼中碎光闪烁,“我也喜欢阿鲤。”

他问,“够了吗,哄好没有?”

够了够了,都有点超了,我把脸埋进他衣服里,他晃肩,“马上到家了,回去再睡。”

“噢。”

我怎么这么喜欢他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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